2008年12月12日 星期五

工農血淚史的縮影——《我是一朵飄零的花》

吳雲龍
楓華茶園
2008年11月15日


《我是一朵飄零的花》
【作者】房憶蘿(筆名楊海燕) 【出版社】現代出版社
【ISBN】7802441224 【出版日期】2008-7-1
作者楊海燕的博客:http://blog.sina.com.cn/fangyixue2008



昨晚通宵看完了房憶蘿的紀實文學作品《我是一朵飄零的花》,記錄了她在東莞的打工生活。好久沒有讀到這樣使我興奮、又痛苦的作品了。它使我堅定了一種認識,改革開放,是一部分人的發家史,致富史,也是工人階級的苦難史血淚史,是投機倒把道德淪喪者的天堂,是老老實實守道守法者的地獄!無論我是否承認,無論我以前是多麼淺薄幼稚地認為改革開放給我們帶來了富裕的生活,甚至和母親爭吵,現在我終於改變了,我看到了這虛榮的繁華背後的血,高GDP增長是充滿血腥的!「世界工廠」是充滿血腥的!「Made in China」也是充滿血腥的!所謂企業家每年登上cctv年度經濟人物舞台上,他背後又是壓搾和剝削了多少工人農民的呢?

在東莞打工的打工妹、打工仔過著非人的生活,整個社會都在向著資本向著金錢利益傾斜,為了金錢、為了生存,無數的人放棄了原則,放棄了道德!大資本在吞噬小資本,小資本在吞噬無產者,美國的大老闆壓搾香港、台灣的二老闆、香港台灣的二老闆壓搾大陸的三老闆,三老闆壓搾代工工廠的四老闆,四老闆壓搾管理層的白領,壓搾技術層的藍領、壓搾一線生產的工人(農民工),在加上這個壓搾過程中分化了工人階級,產生了「保安」這樣一個特殊群體,保安是資本家的幫兇,是資本家僱傭維護其階級利益的工具,在工人運動起來的時候,既有保安隊的內部鎮壓,又有「治安隊」的外部鎮壓,又有「公安局」的政治鎮壓,可想而知,從憲法中抹掉工人罷工權利只是小招,創造性地形成這樣一種三重鎮壓的包圍圈,才是真正中國特色的偉大社會主義結晶。中國所謂社會主義國家的工人是這樣,孟加拉的工人會更慘,第三世界其他資本主義國家慘上加慘。工人運動陷入低潮,不過很快就會掀起高潮,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會有反抗,哪裡壓迫深,哪裡反抗就會更加劇烈。全世界無產階級聯合起來,讓那些在別墅裡逍遙著的資本家們發抖吧!

作者從踏上東莞的土地,就開始受騙,一直到多年之後絕望地回家的路上,還在一直受騙!傳統的道德觀、價值觀、人生觀、世界觀、人性的善,統統被擊得粉碎,打工妹只有出賣自己的身體,出賣自己的靈魂,才能改變家庭的經濟狀況。很多女孩傍大款,為了榮華富貴,或者單純為了改變家庭的面貌而出賣自己的肉身,但是又有哪個女孩能傍一輩子,還不是被資本家騙去了青春!那一張張醜惡的嘴臉讓我出離憤怒!因為在我身邊,有這樣的活生生的例子,我的表姨因為家裡窮,後來嫁給了一個比她大十歲的資本家,沒有辦婚禮,後來為他生了兩個孩子。家裡的條件是改善了,可是,青春和靈魂都灰飛煙滅!

這就是活生生的現實,兩萬大學生某所大學讀書,另外,兩萬打工者在某家工廠破舊的機器下,生命隨時戛然而止。慢性職業病、傳染病、過勞死、感情的孤獨無依、身邊朋友的背信棄義、偷竊、搶劫、詐騙等等恐怖籠罩著無產者。其實大學畢業生早就不值錢了,早在作者打工的2000年左右,大學生已經是在為資本家打工,成為被剝削者。讓我不能理解的是,當很多人自己已經成為被剝削者的時候,自己還意識不到,反而是為資方說話,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也許歷史真的就是拿那些不懂歷史的不尊重歷史的人開玩笑的。在工廠、在企業,一樣!做底層管理者、做白領,風風光光,,,每月拿高工資,一樣是被剝削者,私有制企業就是 123456老闆層層剝削的,他們剝削了你,你再去剝削別人;或者,他們剝削了你,你去用欺騙搶劫盜竊的方式去維持生存。

走出大學,我們是被剝削者,在大學裡,我們難道就不是了嗎?

「師道之不存也久矣」,古人都知道:師者,所以傳道授業解惑也。現在看看我們大學的老師,傳的什麼道?授的什麼業?解的什麼惑?老師是為了生存,因為老師也是被剝削的,所以,他們為了生存,剝削學生,這種剝削不是故意剝削,是體制剝削,不知不覺就剝削了。每個學期5000塊的學費裝在誰腰包裡?獎學金和打工是一樣的,你打好了給你高工資,你學好了給你好多錢,告訴你,不要反抗,好好讀你的所謂「書」,我們且不說這獎學金評價體系裡的體製作弊,不說人為的貓膩。優勝劣汰。學生不再為了學術而學習,學費越高,越需要獎學金,越需要讀書,越需要打工,我們就越聽話,統治者就能在經濟上操縱你。他們再掌握教材,你還有自由嗎?還能掌握真正你想要的知識嗎?研究生給導師打工,本科生給獎學金打工。我們又何嘗不是被剝削者。

諷刺的是,珠三角所謂的經濟特區富庶之地,就像深圳的世界之窗讓我們看清世界的偉大景觀一樣,它讓我們看清了世界偉大變革的深刻背景,我永遠忘不了,那些抽著大煙牽著二奶呵斥工人凶神惡煞的資本家醜惡的嘴臉。《我是一朵飄零的花》只是萬千世界,工人階級苦難史的一個縮影,當然對與世界看得越清楚,對於理想的追求就越熱烈!會有很多很多人覺醒的……

想到這裡,總感覺,沒有一種發展邏輯是為人民服務的邏輯,沒有一種體制是所謂工人階級的先鋒隊的體制。一個國家口口聲聲喊著的當家做主的主人,在為了生存被一部分人壓搾著血汗!想一想《在底層》描寫北京底層生活的艱辛,想一想,香港師生監察無良企業行動的血汗工廠調查報告。中國已經成為世界的笑話,改革開放也已經成為歷史的笑話!我們都是飄零的花,荒蕪的草,等待一個新的時代的開始。這是黎明前的黑暗,英特納雄奈爾,一定會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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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2006年曾被稱為「天涯第一帖」的長篇網絡紀實連載《我是一朵飄零的花》(原名《東莞打工妹生存現狀》,本書幾經波折最終出版。

作者自述
當年的知青,其實還是享有城市人的某些特權,但現代的這些打工者,辛辛苦苦,換來的僅僅是一點點可憐的血汗錢,就是這點血汗錢,還要將大部分寄回家,給年邁的父母支撐家庭,給幼小的弟妹讀書學習;他們整天與機器為伴,在流水線上忍辱負重,被動地、默默地忍受著諸多生存的艱辛與磨難。更可悲的是,雖然他們謙卑的身影無處不在,但囿於種種原因,他們一直在有意無意地被人忽略和漠視。

作為這個群體的一員,我親歷並目睹了無數打工者的痛苦、無奈,甚至是悲慘的遭遇,箇中滋味實在是外人難以想像的。所以,我覺得自己有義務把我們真實的生存狀況記錄下來!

我的這篇自述,可以說是最全面的原生態打工者的生活寫照!它是這個群體為當代中國做出巨大貢獻的真實見證:若干年後,當人們讚美珠三角、全國乃至世界的經濟騰飛時,不要將我們遺忘在歷史的塵埃裡!

作者簡介
房憶蘿:我出生在一個寧靜而安詳的小鄉村,那裡溪流碧綠如玉,空氣清新而潔淨。然而,從出生那天起,離開這篇滋養自己的土地就成為了人生最大夢想。

第一次來到廣州火車站的時候,強烈地感受到腳下的土地和家鄉的是那麼的不同!電話詐騙、賣豬仔、治安隊、豬籠隊、搶包族、地溝油、應聘陷阱、進廠手續費、工傷事故等,都是天天要面對的問題。

打工生涯中的點點滴滴匯聚成天涯社區的一篇帖子,甫一發表便被推薦到首頁,月點擊量過百萬。圍繞此帖的大討論也隨即展開,同情、鼓勵、質疑、恐嚇,各種聲音紛湧而至。

今年此書出版,令人振奮。同時,多家媒體記者要求採訪,但我不敢直面他們,尤其是電視台的面對面採訪更讓我恐慌。《南方都市報》、《成都商報》等媒體對我的網上採訪一經報道,便掀起極大的社會反響,「東莞打工妹楊海燕」儼然成為打工者群體的一個象徵。

這裡,是一個人的時代記憶,也是一個時代的個人痕跡。

媒體推薦
我從不認為有什麼打工文學,只有真文學和假文學,只有死文學和活文學。房憶蘿的《我是一朵飄零的話》,無疑是真文學,是活文學,它與中國當代文學所散發的那種棺木氣息全然不同。這部作品提醒我們,文學首先是真實,在此前提下,才能言及其他。中國社會的真實精神情況,在這部作品中昭然若揭。絕不能認為它描述的所謂底層生活,它呈現的是全社會的生存與精神現狀。如果一定認為有什麼底層生活,它也遠比其他層面的生活來得純樸與乾淨。
——葉匡政(詩人,學者《南方週末》專欄作家)

從1990年以來,大量外來務工人員從四面八方湧入珠三角。他們的到來,成就了珠三角經濟的騰飛。作者真實地紀錄下了自己的打工經歷,也紀錄下了工業化工程中一個普通打工女孩的命運。這不僅僅是她個人的命運,也是這個年代背井離鄉的打工群體生活狀態的一個縮影。
——劉定國(《南方都市報》記者)

這本書以樸素的筆調、紀實性的手法講述了一個打工妹所看到的、經歷的和體會的城鄉世界。上世紀80年代作家路遙以農村知識青年高加林的彷徨、苦悶和進程未遂震撼了中國讀者,本書中的楊海燕是高加林的的「下一代」。「進城」是中國現代性的最重要主題之一。一個時代的「進城」故事反映了一個時代賦予自己的現代性。這本書以底層的視角、直白的態度揭示了令人震撼的中國全球化過程中打工妹的勇敢、滄桑和我們社會的巨大變遷。
——嚴海蓉(香港理工大學應用社會科學系助理教授)

對中國新時代的打工群體,我有著強烈的瞭解慾望。此書真實、尖銳、鮮活地反映了打工妹的生活,充滿時代精神、人文關懷和正義的激情,波瀾壯闊又細如繡花地展開了中國社會的諸多細節,讀後深感震撼。
——陳榮合(聯合國某機構部門人員)

編輯推薦
倘若說每一個遠離故土的男孩都是一株無根的草,那麼每一個身處異鄉的女孩就是一朵飄零的花! 我們用青春和血汗繁榮了別人的城市,卻荒蕪了自己的家園!

由於各種原因,人們對於打工者特別是打工妹這個群體,一直存在諸多偏見,人們習慣於用獵奇或鄙夷的目光來猜度她們的生活。我的這篇自述,則是最全面、最真實的打工者生活寫照。
---題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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